Saturday 7 March 2020

教育路上另一篇风光之4 - 最佳编剧女主角 (上)


最佳编剧女主角
  J老师,一个年纪比我还年轻,却在教学经验比我还要丰富的年轻女老师, 可以说是我在教学生涯迄今未止,最为“极品”的老师,我个人也相信前无古人,后也难有来者。她的事迹,可谓经典中经典。

    J老师是我转入N校执教的第二年时,虽然只有20出头,就已经完成假期师训课程,而当时的我还在痴痴等候另外一班的假期师训课程的开办。当时的我,虽然还是年轻单身的小伙子,却不会对J老师多看两眼,只因为she is not my cup of tea,加上我这个人都不主动与人打招呼,所以并没有和J老师有太多的交流。

 除了从其它同事口中了解到她的种种“威水史”,然而我个人并没有涉及他们口中的事迹,所以并不以为然,只是内心对J老师有所提防,以免自己也中招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也慢慢发现她的各种情况,当中自己也为了她的所作所为而必须为她“买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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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意?失忆?
 转入N校的第二年,是J老师的各类风波的最高峰。当中的情节,可谓曲折离奇,高潮迭起,一波接一波,看得我们都喘不过气来,更何况我们是情节当中的人物。其实,在N校执教的时候,就对J老师没啥好感,主要原因是在于她的病假率很高,而且很多时候不是星期五生病,就是星期一抱恙,所以必须一直代她的课,尤其不幸和她教同一班级,代课率会位居全校前列,说了这么多,当然本人就是其中之一代课的受害者。

    J老师的病假,可以是伤风发烧、头痛脚肿,头晕贫血等。当病假理由不足的时候,J老师就找出理由请事假,为了这一目的,她甚至可以把家里人都“搬出来”请假。请假理由可谓日日新鲜,不是外婆去世、就是妈妈跌断了手、叔叔意外入院,再不然就是出席丧礼,种种没完没了的理由,却没有“家书”或有关文件证明这一切的事故。当时,校长出于J老师是学校最年轻的一位老师,对她疼爱有加,并寄予厚望,所以一再宽容J老师的行为,希望以长辈身份来引导J老师,希望她回头是岸。不料,所有的剧情,并没有跟着校长的念想发展下去,到了最后却陆续发生种种连自认精明的校长都意想不到的情节。剧情的演出到正确时间,并不是非常确定,只是我个人是在2005年5月间开始参与“演出”,本来以为自己只是“临时演员”,并不会占据太多的角色演出,然而上天的安排,不到我们说了算。

     5月初,依稀记得J老师已经缺席了一个星期多,而在那之前以断断续续的缺席了2、3个月。这样的一个情况,令校长格外担忧,尤其她一个小女生深离乡背井到大都市,没有至亲在身边,所以校长决定去了解个清楚。于是,校长敲锣打鼓似到处探听,从学校老师、到师训的朋友,甚少联络的叔叔,甚至她的男朋友,都没有人确实知道J老师的行踪。

    当校长,在和副校长老师们讨论如何帮组J老师这位小女生时,才娓娓道出如此关心J老师的原因。大家听后,都感到无比震惊。原来过去的几个月,J老师一直进出医院进行各种检查,因为一些迹象显示她有患上癌症的可能性。但是,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担心,她惟有自己一个人“硬撑”,只是在校长的软硬兼施的询问下告知校长。当时,校长担心J老师的那份心情,和母亲心系自己孩儿无异。校长还道出J老师的手腕上因为长期的抽血导致瘀青一片。大家听了这一番话后,之前对于J老师常常缺课,到如今的了无音讯尚有的怒气转换为同情、怜悯, 纷纷为J老师的遭遇感到悲伤,也决定放下成见帮助J老师。

    又过了一天,正当大家都在对J老师的事情议论纷纷时,校长收到了J老师叔叔的电话,告知J老师已经回到家乡吉打休养。校长知道这一消息后,就已经决定下午乘搭飞机到槟城,再转去吉打探望J老师,以一探究竟。

    在校长在隔天回到学校时,带来了一个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:J老师失忆了!!!!!
    大家都听得匪夷所思,好端端一个人,从原先被怀疑患上癌症的,到后来怎么就变成了失忆?校长跟着也告诉大家,已经说服J老师家人,让J老师回来进行检验,毕竟大都市的医院器材不但齐全,也比较先进。校长也吩咐老师们在J老师回到学校后,不要刺激她。可以的话,多一些关心的、激励的话语。

 接着,第二天J老师依然缺课,不过大约10点多,J老师竟然出现了。而一向来“鸡婆”的我,也刚好碰见了J老师,她依偎在一个亲戚(个人猜测)身边,一副为首头畏尾的样子。其实,当时我并不知道J老师“失忆”的事,就礼貌上和她打了一声招呼。
     
       “嗨,J老师,很久不见,你还好吗?”
“你…… …….你是谁?”J 老师眼睛大大地看着我,一副看见陌生人的模样。
我顿时愣了一愣,还搞不清状况,“我是某某某啊!,你忘记了啊?”
“你是谁?我不认识你。”J老师冷冷的回应。
待我想追问下去时,校长出现了,“走走走,不要多事。”

  我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,进入办公室,马上开起我主播的功能,大事宣布一番,方能一平我心中的疑惑。
    
     “喂喂喂,大家,我看到J老师耶,她竟然不认识我,她失忆了。”接着办公室一阵议论纷纷。   而后,我们收到消息,J老师再次接受心理医生的检验,医生并没能检查出她失忆的原由。然而两天后的教师节晚宴,J老师又突然出现了,还盛装打扮一番,看到了学校最年长的男老师,兴奋地喊道:“袁老师,袁老师,你看我今天打扮,美吗?”袁老师的回答,倒令身边的老师一声嗤笑,“呃,你没有失忆了呀?做么你认得我的?”脸皮三寸厚的J老师,一脸尴尬地溜走了。

接下来的一阵子,J老师又必须缺课进行各种检查。不过,大家对于她可能患上癌症的事倒没有太大的关心,反而对她失忆的事感到更加好奇。大家都说,遇到失忆的人,戏剧里倒演了很多回,真实人生中却是头一回遇到,这不失为一个宝贵的生活体验。

又过了几天,我和两位副校长、几位老师突然被叫进校长室。只见校长一脸严肃,校长室内一片沉静。待大家到齐后,校长才缓缓开口。

“今天,叫你们来,主要是要你们帮忙一件事,是关于J老师的。”
“她失忆的原由,已经水落石出了。”
“昨天,她的叔叔打电话来说,她是因为男朋友要与她分手的事情导致。男朋友要她马上搬走,男朋友也不想再见她,也不想接听我们的电话,只是要J老师马上把她的私人物件搬走。所以,我们多一会儿就会过去J老师男朋友家,帮忙她搬走她的私人物件。”
哦,原来是闹分手,导致失忆。
可是,在我内心深处,仍有解不开的谜。为何“分手”可以导致失忆?
只是一切还在心中打转的时候,我已经被叫上了车,出发往J老师男友家去。到了那里,嗯,是人民组屋,一同前去的其中一位老师就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。
“咦,之前不是说男朋友住很好的公寓吗?怎么是人民组屋?原来J老师一直在讲大话。”一位老师说道。
“她还说,他的房间有冷气,有电视的喔!”另一位老师接着说。
“这是人民组屋,房间应该很小,怎样放电视?除非他们住主人房。”
“可是,她男朋友妈妈也和他们一起住的喔!”
“上去看就知道了。”我期待着,心想其他老师也一样期待着。
到了J老师男朋友的家,她男朋友并不在家,因为当时还是上课时间。(她男朋友也是老师)。接待我们的是男朋友的妈妈。
    “Aunty,我们是来帮J老师收拾东西的。”

  接着,我们四个老师就分头收拾,而两位副校长就向那位aunty打听情况。而我因为是男生,不适合收拾J老师的衣物,便和同行而来的赖老师一起收拾电脑桌上的其它物品。我们进入房间,嗯……我只能用“麻雀虽小,五脏俱全”来形容。房间里头有一个衣橱,加上电脑桌,再放了稍大的单人床床褥,基本上是没有空间可以站人了。所以,此刻我们四个人在房间里头,已经显得拥挤。
由于aunty告诉我们,房间里都放了两个人的东西,要求我们不要连他儿子的东西都拿走,所以在搬东西时检查一下,以免搬错东西。我和赖老师在电脑桌前坐了下来,打算先收拾电脑桌下的物件。桌下放了几个A4纸的小纸盒,里头都装满了东西。

“XX,我们是不是可以找找看,这里有没有一些她的检验报告?”我问赖老师。
“好啊!我们找找看,如果找到可以拿给校长看看,说不定可以帮组到J老师。”
不过我们两人其实只是想要“八卦八卦”一下,并确认J老师所说的是否属实。我们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一看,发现里面有基本类似笔记或日子本子和一些小说和杂志。这时,我的脑海中出现了“一只魔鬼”,要看看笔记里头是否记录一些有关J老师的“患癌”的检验的心情写照。正巧的是,赖老师也有相同的想法。

     “Eh,好像是日记!”我看着我手中握着的“日记“
     “嗯,好像是……”赖老师答道。
     “要不要看看一下里面写什么?”我接着问到。
     “Eh,看人家的日记是不道德的。”赖老师如此回应。
     “我们只是要查清楚,到底她说的中kanser是不是真的嘛!”我提出自己的“理由”。
     “是罗是罗!,看一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资料来帮她。”赖老师附和着。

就这样,我们俩达成一致,决定了我们这个“魔鬼”念头。我们翻开第一页,开始细细阅读起来。


伤心日记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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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记内容大约如下:
2 月13日
最近,Jacky都没有什么理我。跟他说话,也是不理不睬。到底发生什么事?他对我越来越冷淡,没有像当初那样对我那么好了。

2月18日
今天,我的身体不舒服,打算去看医生,我叫Jacky陪我,可是他却叫我自己去。有什么才告诉他。我在医院一个人很辛苦,Jacky却没有在我身边,我感到很孤单、无助。检查回到家,Jacky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,完全对我不理不睬。
我只能自己偷偷流眼泪,装作没事。

2月23日
今天,Jacky跟我提出分手,为什么?为什么?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 为什么他要跟我分手?
我对他这么好,为什么他要跟我分手?
我的心很痛,我能跟谁讲?


3月2日
今天,医生打电话来,要我回去医院做检查,医生怀疑我得了`kanser。
我还这么年轻,为什么会有kanser,为什么上天那么不公平?Jacky又不理我。这样的事,我能跟谁讲?谁会相信我这么年轻就有kanser?
我只能自己祈祷,祈祷没事。上帝啊!你会帮我吗?

3月7日
从提分手那天起,Jacky已经不理我了!我跟他说我会去医院检查,他却不相信我?还叫我不要讲那么多骗话来骗他。为什么他不相信我说的话?我已经很害怕了,要是真的是kanser,怎么办?
我只有Jacky一个人可以依靠,可是他不相信我了!还叫我不要再讲骗话了。
我真的没有骗你,Jacky。你几时才可以相信我说的话?

3月13日
今天去了医院回来,医生跟我抽血。医生说我可能是血癌。
我还这么年轻,为什么会有血癌?我应该跟谁讲?
Jacky又不相信我,还叫我不要再烦他。我已经给他看了我手抽血的瘀青,他还是没有反应。
他已经不再爱我了吗?Jakcy,我真的没有骗你啊!

3月27日
今天,我又再到医院抽血。医生说要做仔细一点的检查。因为上次的检验结果,里面有癌细胞,只是还不确定第几期。我的手都被针筒插到黑青了,可是有谁知道我的苦?
医生还说要我拿一种pxxxxxxxxxx 的药,这是一种抗癌药,不过现在还要等。如果确定是kanser,我就要进院接受治疗,并开始吃药。
如果我进院,没有Jacky在我身边,我怕我一个人…….

4月8日
现在,连校长也不相信我了。要我拿检验报告给她看,可是我都还没有拿到报告,我怎样拿报告给她看。校长还有我说明在哪一间医院做检验,她可以帮我。
连校长都可以帮我,为什么Jacky却不肯帮我?还要对我冷冷的。

4月20日
今天,Jacky开口说要我搬走,我一个人可以搬去哪里?在这里,我只有Jacky一个亲人,为什么Jacky可以这么残忍,这么忍心赶我走?
我的心很痛,我不知道可以找谁倾诉,我不知道有谁可以帮我,我应该怎么办?

4月28日
今天,我又到了医院去检查。医生要我尽快动手术。不然会有生命危险。我该如何是好?
在这里,我没有亲人。Jacky又不相信我,我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。我很担心,我一个人被推进手术室,担心自己出不回来……

5 月11日
Jacky 已经很多天不和我说话了。我的心很痛、很痛……我想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,怨不得人。Jacky,其实我真的很爱很爱你,你现在却不理我了。要我一个人去面对,我担心自己面对不了。我该怎么办?
看了这些日记,我和赖老师都为J老师的遭遇感到悲伤,于是七手八脚赶快把东西都整理好搬出来。我们也决定把该本日记交给校长,让校长知道J老师的问题其实在于“小俩口闹分手”,再加上患癌疑云,才导致这次失忆事件的发生。不过,我们都对于“患癌”的这件事有所保留。
在离开之前,我们也从aunty口中了解到J老师在她家住的这段期间的点点滴滴,aunty还是个蛮随和的人,也因无爱屋及乌,不但当J老师女儿般看待,还煮饭给J老师吃,甚至还帮J老师洗衣服。只是她表明说,这是儿子的决定,她也不打算干预孩子的事,只是希望两个年轻人可以好来好去。
帮忙J老师把她的私人物品搬回学校后,也把日记本交给了校长,事情总算告一段落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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